程曦茫然点头,随即又皱眉道:
“我二叔是个富贵闲人,整日只闲游玩乐罢了,也未曾听闻他与人结怨。那人对他下手,十有**应是冲着我父亲与三叔去的。”
容潜点头:
“有这个可能,但你却仍不知那人目的。”他索性将桌上纸笺翻过面去,“若想要知道对方目的,何不先推测一番事态后果。”
程曦一怔,歪着脑袋沉思。
容潜见她这幅模样,眼中露出笑意,道:
“我且问你,昨夜若我们不在场,之后可能会发生何事?”
程曦皱着眉想了想,迟疑道:
“……二叔很可能遭难。”
容潜继续问道:
“然后呢?今日又会发生何事?还有明日、后日,以及往后许久,事态将怎样发展?”
程曦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瞪着容潜,怔怔道:
“……今日家中得知此事,必然要寻祸首冤头,将同在一起泛舟的众人及文王牵扯出来。”她一顿,继续推演下去,“彼时混乱无状,若众人均说那是意外,就会变成无头公案。三人落水,不是有人扯着另一人下水,就是有人为了救谁而被拖累。既然说不清当时情景,威远侯府、魏宁伯府、资阳伯府之间必落罅隙、心怀怨怼,而剩下那几户也摘不干净。”
她忽然收声,猛地将桌上纸笺翻过来,看着那上头一个个名字。
这些人身后家族,有亲楚王一系的,也有靠宁王一脉的,还有不偏不倚保持中立的。
而保持中立的人中,有威远侯府这样的新贵,也有几代传承的旧勋皇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