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想到此地的食物,毫无兴致和胃口。
她懒懒窝在炕上看舆图,待程钦那里送客后便披了斗篷过去。
“祖父,”她见程钦正坐在桌案后,手中捧着茶杯沉思,“临洮卫的指挥使怎得消息这么快?咱们昨夜刚到,他今日便过来了。”
程钦放下茶杯,意味深长道:
“确实很快。”说着一笑,问道,“街上怎样,可见着什么有趣的?”
程钦这一问倒是提醒了程曦,她忙将宝市上见到的情况说了:
“……您说,这般放纵,若是当中混进细作岂不是也无法察觉?”
程钦沉默一息,继而叹道:
“如今朝廷拨的银子已全然不够西北军需应支。”
程曦一怔,继而睁大眼:
“您是说当地军守靠此获收养军?”
程钦沉声道:
“不然你以为,城阳王何以屡屡上疏奏请朝廷开放马市?走黑商的事,只怕连户部与兵部都是瞎子吃饺子,肚里有数。”
而户部与兵部睁只眼闭只眼,只求西北别去跟他们要银子便好。
程曦怔然无语。
昭和帝面子大过天,不允许开放马市。户部与兵部不仅要应对西北军需,还有福建海寇、云贵边境与四川的匪患,捉襟见肘,自然就顾不上西北靠什么法子来抹平军需。
她想到了城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