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黄芩,原是太太屋里的大丫鬟,一直都没嫁人,伺候了十几年。大爷去徽州上任后,太太便让她随大爷赴任,照料大爷的一应起居,是个通房狐媚子。”念心说到这,满脸困惑地问程曦,“小姐,什么是通房狐媚子?”
程曦一口水喷了出来。
她瞪着念心,半晌无语。
那芩姑娘果然是父亲的通房,还是母亲身边派去的。
她皱着眉……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记得年少时父亲常年在外为官,待自己十一岁时,父亲调任四川巡抚,母亲便也随着父亲赴任。
原本母亲是要带上自己一道去的,只是她贪恋京中奢华,哪里肯去四川?
最后王氏敌不过她哭闹,让她留在了京中。
程曦回忆了一遍,却仍然没有这个芩姑娘的印象,可再仔细一想,倒也符合常理。
母亲留在京中主持中馈,父亲又常年在外为官,身边总得有人照料——曾经嫁过人的程曦当然知道这些道理。
横竖不过是个通房,连卖身契都捏在母亲手里,说发卖就发卖了,也难怪母亲不曾放在心上。
程曦将这些琐事抛诸脑后,开始担忧程昭。
婚期的吉日选在冬月廿八,今日已是廿一,却仍未见有先行报信的人回府。
京中连着几日降雪,听说附近的几个府县也都是大雪纷飞,官道全被掩上了。
前几日程昀从平阳府的学堂回京,就因为这场雪,在京郊的大兴困了两日才得归家。
如今雪还在断断续续的落,也不知京郊的官道是否能通行了?
第二日,程曦听说老爷子派了人出京去接应,若是迎亲的队伍赶不回来,能在吉日前将程昭和沈缳先接回来成礼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