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目瞪口呆的程曦挥挥手走人了。
程曦坐在山石上,看着程时几个大步走出院子,与外头的小厮交头接耳说了一阵话,两人便匆匆往外院去了。
她意识到,自己被十二岁的程时给设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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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澜居里,项善家的屏息站在下首,悄悄拿眼去瞧袁妈妈。袁妈妈看了她一眼,连头都不敢动一下。
王氏靠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只薄胎白釉梅花杯,慢条斯理地开口:
“……打听清楚了,那纹娘果真未生养过?”
项善家的在心里斟酌了一番,道:
“当年杨三太太的母亲在俪人馆买了纹娘去,是做陪嫁丫头的,杨三太太生第一胎时那纹娘就被收了房。她的卖身契一直都在杨三太太手里,我去官衙求证过,确实是两个月前才放的奴籍,在官衙过了档的。”
也就是说,她不可能生一个不是杨家后人的孩子。
王氏冷笑。
在俪人馆,纹娘满脸满眼的算计权衡,从头到尾却连看都没看自己的女儿一眼……哪里像是一个母亲。
“……那纹娘在杨家出事后不久,便带了个女孩去官衙处上了户,衙里的人口簿子上确实写明了母女关系。”
通常一户人家被封抄后,除了府里签了卖身契的家奴,如果有那雇佣的或是帮手拿月钱的仆人,就会在验明身份后放出去。
这中间自然有浑水摸鱼、趁机脱身的,不过是多少银子的事。
王氏若有所思,却听项善家的继续说道:
“还有一事,听说京畿卫的官兵走后,关在府里的奴仆中有个丫鬟上吊了……那丫鬟是杨三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官牙的人上门时,听说还是纹娘出的银子托人安置的后事。”
王氏一愣,皱眉沉思了一阵,突然抬起头,双眼锐利地看着项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