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难听点,放荡不羁、我行我素、胆大包天、唯恐天下不乱……
就连母亲那样稳得住,凡事都讲究个气度的人,也几次三番要徒手揍他了。
这么一想,前世三叔那么果决地叛逃投敌,说不定就是四哥在一旁撺掇的——除了祖父,她还真没见程时把谁放在眼里过。
皇帝在他眼里,就是头会说人话的猪!
自从四哥被祖父丢到三叔军下去做士卒后,程曦便觉得三叔那是见一次老一次,白头发都长得快多了!
母亲便常在背地里满怀愧疚地同她说,实在对不住三叔。
程曦眯了眯眼,弯起小嘴一笑。她转头对青岫打了个招呼,便提起小裙子拉着念心跑了。
青岫哪里敢让她们两单独走人!她匆忙对正在挑剪花枝的绯樱碧荷吩咐了几句,便追了上去。
程曦脚不停歇地一口气跑到廖园,因抬头往树上张望,便不曾注意到脚下。
“哎呦!”
“小姐!”
追上来的青岫和被拉倒在地的念心,一起扶起结结实实绊了一跤的程曦。
程曦揉着膝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和小石子粒儿,人还没站定,就听到自头顶传来一阵大笑。
程曦抬起头,只见郁郁葱葱的枝叶中叉腿坐着个锦袍玉带的少年郎,朗眉星目,半边脸上印着红红的树纹。此刻正一脸欢乐地看着她:
“小九,能摔成你那样儿,也着实不容易啊!”
程曦望着他,声正腔圆地吐出一个字: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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