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莘闻言一怔,问道:
“何出此言?”
“我昨日实在不适,中途离席时偏巧就遇上她了!”万舜卿满脸晦气,“后来宴上端了螃蟹,我闻不得那味儿,也是觉着极不舒服……却瞧见程曦在偷偷看我!”
袁莘想了想,道:
“会不会是你多心了?她能知道什么!”说着一顿,“你如今可是宁王侧妃,身份不同,她羡慕你心存不甘也是有的,爱打量就让她打量去!”
万舜卿微微皱眉。
袁莘到底眼皮子浅薄了些,以为宁王侧妃的身份便可以顶天了不成?只要宁王一日未曾登上大宝,侧妃就只是个名目好听点的妾罢了,什么也不是。
这名头拿去唬唬别人还行,程曦却绝不会放在眼里。
万舜卿懒得同袁莘解释这些,可一想到昨日中秋宴,心中便有十二分的抱怨与不满。
“……明知我如今不适,偏还要我去吃那螃蟹,又腥又腻的,忒也恶心!”
她这分明在怨怪万妃。
袁莘没有接话,心中冷笑连连。
几个月前万家打算为万舜卿定下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可她除了章泽却是谁也瞧不上。
万舜卿几乎日日将袁莘找去哭,说若要她嫁给那礼部侍郎家只有五品官级的小儿子,还不如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袁莘也不希望万舜卿嫁给那种莫名其妙的小官。
她日日耐着性子安慰万舜卿,给她讲些鄂州府当地的趣闻轶事解闷。
这其中有一桩大户小姐与寒门秀才暗度陈仓、瓜熟落地后家中不得不妥协将她下嫁的官司。另还有一桩是某官家良民身的小妾靠着媚药色授魂与,生生将主母逼得被休弃后扶成了正妻。
这两桩闲闻在袁莘说来云淡风轻、谈笑而过,却如毒刺一般扎在万舜卿心里疯狂滋生藤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