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玉静静落了座,却不动筷子。
“怎么不用膳?”汪弘川奇道。
阮明玉神色恹恹地扯着帕子,低声道:“心里难受的很,实在吃不下。”
汪弘川:“……”偏过头,目光冷冷的瞪一眼周海德,直瞪得周海德膝盖一软,又低着脑袋跪下了,转回头,汪弘川亲自拾起公筷,给‘心里很难受,完全没有食欲’的阮氏夹了块排骨,态度温和道,“好歹吃一些。”
“好吧。”阮明玉很给面子道。
饭毕,阮明玉扑到凤榻上补眠,汪弘川则去了乾央宫御书房,在批阅折子之前,汪弘川捏着下巴想了半天,才终于提笔写字,稍顷,开口吩咐周海德:“去库房挑一块好玉,叫匠人尽快制成玉佩,要圆状,女子巴掌大的,一面雕上连理枝,一面刻上纸上的字,办去吧。”
周海德躬身接过纸张,应道:“奴才遵旨。”
说是要补眠,但躺在床上的阮明玉根本毫无睡意。
刚被狗皇帝动手欺辱,她哪有那么心大,轻易就将此事揭翻过去,心情抑郁地躺了半晌,就翻身坐起身子,靠在迎枕上怔怔出神,连汪弘川何时从乾央宫回来、又进来了内殿都没在意。
汪弘川盯了阮氏半晌,也不见她动一动,说不得,只能自己轻咳一声,刷一下存在感了。
听到动静,阮明玉才缓缓扭头,只见狗皇帝长腿一迈,大步走到床畔,一屁股斜身坐下,口内问道:“皇后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想我爹、我娘、我弟弟、我妹妹。”阮明玉语气淡静道。
也不知怎么的,汪弘川忽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就没有想朕?”他可是想了她很久,想她心里还难受不难受,毕竟,阮氏今天哭的那么伤心,他一劝再劝,也没见她用多少午膳,想她配合自己治病时,会是什么样子,因思绪跑偏的时辰有点长,折子也没看几本,眼瞧着太阳快落山了,只得再次回来凤仪宫。
没想到一回来,就见她抱膝坐在床上,神气孤单。
“陛下可要听真话?”阮明玉睫毛轻颤道。
汪弘川颔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