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刘彻想了很多,是不是自己太过恩护了呢?
卫青是栋梁之材,可过多的荣宠,又是否会让他颓靡。
但下一秒,他释然了,既然卫青有心上诉,请求推掉赐予,那就证明,这些恩泽,都是值得的。
他还是那个卫青……
刘彻沉吟了片刻道:“如果是此事的话,就不必了再说了。
皇姐她有这个意思,丞相和廷尉也是极力推荐,而且朕觉得可行。
再说以爱卿的功劳,不要说三个爵位了,就是再多几个,这恐怕也难比得上你一次对匈奴的大胜吧?”
“陛下,臣之所以驱除匈奴,皆是因为将校同心,士卒用命之果,可与犬子毫无关系,倘若犬子可以封侯,那将军们的儿女该如何呢?这不公平!请皇上明察!”
卫青此刻十分执拗。
“哈哈哈,爱卿虚怀若谷,谦谦恭谨,朕很理解,但朕先已改变了对董仲舒的任命,现在又要去收回封赏,这让朝臣们怎样看朕呢?朕乃一国之君,说的话便是一言九鼎,又岂能视诏命为儿戏?”
这……微臣,只是臣心有愧,恐怕于理不合,于情……”
刘彻白了他一眼道:“朕明白爱卿的意思,你不就是怕朝臣议论么,只要你多打胜仗,多杀匈奴,为国尽忠建功立世,不管什么议论,自然而然就会平息的,你就不必忧虑太多了。
朕还要批阅奏章呢,别再推拖了,你就先下去吧!”
“陛下!”卫青还要说话,刘彻却已挥手提笔,埋头看奏章了。
“哎,如此,臣告退了……”
从宣室殿到司马门的这段路,卫青以前也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但是今日,他有点儿觉得这路有些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