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调解人,
还必须得自己做。
见刘彻不肯松口,太后一声叹息,自己养的儿子自己知道,他的性子倔得很,非要硬来只会使事情陷入僵局,她遂换了缓和的口气与刘彻说话。
“哀家很清楚,皇帝考虑的是国家社稷,考虑的是大汉律法,哀家又何曾没有想到这些呢?
可皇帝也该清楚,当年俗儿在乡间所受的苦难,亲生儿女的夭折,好不容易几年前认了养子养女,也是亲如已出。
再加上现今娥儿又被送回长安,姑念哀家早年亏欠的情分,你这个做弟弟的,就网开一面,赦其死罪,贬为庶民,永不进宫吧?”
“母后之言差矣!记得建元初年,孩儿被太皇太后压去权柄,终日赋闲,那时母后曾对孩儿说,天下者,乃百姓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
是啊,百姓为重,难道那十数条人命不是百姓么?他们凭什么受此无妄之灾,含恨而死?
娥儿归京,也是过在刘迁,与淮南王府总管和府役何干,那些府役都是百姓子弟,无辜死于非命。
只怕孩儿若是徇私而置大汉律令于不顾,天下闻之,人心皆离散,会认为朕是一个只顾念亲情,无视臣民的暴君,那社稷还有望么?”
“这……”
“想一想,母后当年就对太皇太后干涉朝政屡有微词,如今母后身居后宫,就当母仪天下,不可学做垂帘听政。
一朝棋错,满盘尽输,若是此风一开,新制就废矣!”
“可……”
“孩儿知道母后春秋已高,现在自当颐养天年,至于朝廷的事情,孩儿自认会做到上对得起祖宗,下不负黎民的。”
一时间王太后语塞了,她好像提不出任何可以宽恕子仲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