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从穷苦中捞出来的,
眼界不高,遇大事也少,这种事,只有依仗太后的威望。
太后从紫薇手里接过丝绢,只擦了擦额头后便道:“传詹事来。”
不足一刻,詹事陈掌就赶到了。
“陈詹事,哀家命你速到廷尉府传哀家口谕,子仲乃皇家外孙,哀家的至亲,刘陵也是淮南翁主,刘氏宗亲。
还有此案干系重大,不可草率,应由宗正寺与廷尉府会审,然后奏明陛下,才能定夺。”
然后她又要紫薇安排御医,便不由分说地,要让太医为公主诊脉司药。
但陈掌刚刚离开,包桑悠长尖细的声音,就穿过长长的甬道,传到长信殿中去了。
“皇上驾到!”
……
太后皱了皱眉,对金俗道:“你暂且回避,待哀家问明情由,自会决断的,别怕,一切有哀家呢!”
金俗只好唯唯而退。
刘彻携着卫子夫走进大殿,就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异样,大殿之上,太后只是双目紧闭,一脸冰霜,远不是往日盼望看到儿子的喜悦。
听见脚步声,太后微微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儿子和儿媳,但口气却如冬天一般的冰冷。
她挥了挥细长而干瘦的手道:“罢了!你们俩站起来说话,你也知道疼爱自己的儿子,一门心思地立嗣,可瞧瞧你干了什么事。”
刘彻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一大早的,母后这是和谁生气呢?”
“皇帝可曾想过?你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就是猪狗么?”
“母后的话孩儿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刘彻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