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石庆和庄青翟出了殿门,刘彻才伸了伸腰,接着开始批阅奏章起来,当公孙弘那熟悉的笔迹,从奏章上映入他的眼帘时,他情不自禁地哦了一声。
原因就是这奏章在案头已搁置几日了,自己竟然忙得没有细看。
他心念一至,随口向包桑问了一句关于丞相病情的话之后,就低下头来,沉浸在公孙弘充满沧桑忧郁、温婉曲柔的文字中了。
说实在的,刘彻对百官都会关注,而公孙弘还是比较了解的。
总而言之,论起治儒的话,他虽然不及董仲舒深刻,却是有着经世致用的务实,再论起治政,他不如窦婴干练,却有着委曲求全的品格。
很中庸,就像卫绾一样。
不过刘彻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自己就很强势了,要是再加一个强势的丞相,岂不是乱套了?
所以说,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出不了政绩,却也不会铸成大错。
这也是他在早几年前,将百官公卿分为中朝和外朝的原因。
他不需要丞相拿出什么高明的主意,太过于锋芒毕露,只要能稳定政局,深谙旨意就行了。
不过这一回,刘彻较起真来了。
浏览过他的奏章以后,刘彻对于公孙弘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放下其他奏章,开始给公孙弘写信。
铺开绢帛,便是洋洋洒洒,那字里行间,就洋溢着温暖和关爱。
待到墨迹稍干以后,刘彻便对包桑说道:“包桑,记得带上太医去看看,也将朕的这封信交给他。”
点点头,包桑便收好信札,看了看刘彻,紧接着问道:“陛下还要奴才带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