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笑着朝二人点头,看了看伍被道:“既然你亲自来请罪,那么一切好说,只要从实招供,陛下会念你戴罪立功,也许可法外开恩,饶恕于你。”
这套虽然旧,可总归是有用的,伍被听了连连叩首,然后便将造反的来龙去脉一一供出。
张汤听罢,并不着急说话,与公孙贺、卫青交换了一下眼色,鄙夷地看了一眼伍被道:“当今天子,泽惠万民,恩及万邦,威加海内,匈奴震惧,南夷收服。
淮南弹丸之地尔,竟也敢觊觎权鼎,依我看,这不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么?”
伍被也是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话语一下子吐了出来。
“罪臣……曾多次劝告淮南王父子二人,只是他们置若罔闻,今日血溅寿春,罪臣也是无可奈何。”
“那你可知陕寒孺现在何处?”
“罪臣……亦不知他的去向,自他离开寿春之后,就再没有消息了。”
从伍被的交代中得知,张汤得知刘安已经自刎,刘迁含恨自杀未遂,此时宫中一片混乱。
他暗皱眉头,连忙请宗正持汉节进宫,搜捕余犯。
汉军所到之处,很快地控制了王宫各处,上自王太子,下到宾客、宫女、黄门数千人,被尽数拘押。
也正是一连数日,汉军在伍被的引导下,搜遍了王宫的各个角落,于是获得了刘安父子谋反的大量证据。
一切明了,张汤、公孙贺当下便将行辕从王太子府移至王宫。
依照职责,卫青无一丝懈怠,又派遣人马,分赴城内大街小巷,张贴安民告示,广张天子盛意,只是要百姓安居乐业,张汤和宗正则专事审问刘迁。
而刘迁呢?他的剑伤很深,虽经治疗,但一时半会尚未好转。
张汤没时间等,所以没过多久,他被人抬进了审讯室,面色苍白,目光暗淡。
依照程序,随行的宗正先向刘迁出示了汉节,表明他们是秉承刘彻的旨意前来查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