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晔到了营外,他的从事中郎才唤醒了他。
“你干什么?”
他很不高兴地瞪着这个年轻人。
“老将军,李晔大人来了。”
从事中郎尽量把声音压得很低。
可是李广却不那么在意,自己至于活得那么卑微么?说话仍然声若洪钟,大着嗓门喊道:“来了就来了,慌什么慌,他还会吃人不成?”
李广用冷水擦了擦脸,然后走出了营帐,四处张望却不见了李晔的人影,只看到留有一封信札。
打开信札,一看那熟悉的笔迹,就知道这是卫青写的。
除了开头礼节性的问候外,整封信的言辞都充满着责备,信的最后规规矩矩写道:“将军失道,误行期,致单于遁逃,本将欲上书报天子失军曲折,请将军见信后,速到幕府对簿,想陛下念旧,不会重责,将军放心。”
李广将信札扔在案头,讪笑着自语道:“事情都明摆着,还对什么簿?放什么心?要追究就追究么,来那么多曲曲折折做什么,真是多此一举……”
话还没说完,他就不耐烦地对帐外高喊道:“备马!本将要出营了!”
就在第三天,暮色刚刚才降临草原的时候,李广回来了,而司马们还没有等他来到营门前,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将军回来了?”
“回来了。”
“大将军怎么说?”
“能怎么说,老夫都已将事情经过禀报给大将军,失道之责,尽在老夫,诸位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