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从陇西或河西来的信使,她都要千方百计地从母后那里探取漠南的只言片语,她的心很小,只装的下一个人。
霍去病,
早就走进她的心中……
她长大了,多少个夜晚,她一个人凭栏独坐,再没有了兄长的陪伴,只是望着一轮皎月,放飞着自己的思念。
那天,阳石公主瞧见朱臣队伍那西去的旗帜,让她似乎听到来自漠南的呼唤,还听着父皇吟唱的战歌。
登上平阔宽敞的咸阳北原,朱臣心底生出对京都的眷恋。
自从被严助推荐到刘彻身边后,他这还是第一次以主爵都尉、朝廷钦差大臣的身份,到那么远的地方劳军。
从接到皇帝的诏命时起,一种幸运,或者是一种担忧的心绪就一直缠绕着他,既紧张又高兴。
他怕,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辜负了陛下的一片信任。
在即将西去的十字路口,他只是像那张骞当年一样,心思一动,从渭河岸边的垂柳上折了一枝嫩柳,插在自己的汉节上。
“陛下!臣就此告别了。”
朱臣心底默默地想着。
不过就在他回眸的一瞬间,他看到一队人马朝这边奔来了。
他的第一个念头,很奇怪,就是陛下改主意了,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这不太可能。
他双目聚精会神地,举目望着那烟尘中的马队!哦!他看清楚了,那是什么,那是阳石公主的马队……
他立刻意识到一定是皇后或是卫婕妤有话要带到边关,朱臣急忙翻身下马,毕恭毕敬地跪倒在路旁道:“臣朱臣参见公主殿下。”
“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