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多事之秋,明月皱着眉头,跟着鹤儿向村口跑去,到了村口,只见密密麻麻的围着一群人,明月挤进最里面。
里面有两个穿着精致蓝布褂子的男子,一个年纪四十左右,一个年纪十六七左右,十分面相有七八分相似,均是国字脸,典型的憨厚模样,不同的是,年人身体虬实有力,而年轻人瘦骨嶙峋。
二人身侧站着一年农妇和一个少女,年农妇褐色棉布衣裳,少女粉红色百褶裙子,看模样,像是一家四口。
四人将一个六七岁小娃儿拦在间,那娃子衣裳褴褛、浑身邋遢,脸更是如同抹着黑锅底一般,除了黑白分明的瞳孔,其余皆看不分明。
小娃子紧抿着嘴唇,倔强的扯着一匹白色大马的缰绳,与那年轻男子各扯一头儿,死活不肯撒手。
那年妇人的手指头险些戳到了小娃子的额头,嗔责道:“你这乞丐,好生无赖!你问了向阳村的路,我们帮你带了来,你却要讹了我们的大白马!!!还不快些松手,小心我告了官去,打杀了你!连饭都要不成。”
明眼人一看心了然,这乞丐一身邋遢,这一家四口一身虽说不得富贵,但还算清洁光鲜,马是谁的立见分晓。
明月却是皱了皱眉头,看着这马却是莫名的熟悉,看着这娃儿也是莫名的熟悉,想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这马,不是李放在朝阳县期间总骑着的那匹白马吗?这娃儿,不是县太爷家的小公子成高儿吗?
看着邋遢如也的成高儿,明月憋笑憋得万分辛苦,许是觉得太过丢脸,成高儿认出了明月,却是装做不认识,只是倔强的扯着马缰绳不撒手。
高儿不吱声,明月索性也抱着肩看起了热闹。
成高儿手劲儿再大也是个六岁的娃子,哪里有那少年的力气大?很快马缰被扯到了对方手,成高儿不撒手,随着缰绳被拖到了半空,看着像一只拴在绳的蚂蚱。
成高儿惊慌失措,气得大叫道:“见利起异的无赖!这是我送给松儿的‘白龙马’!还给俺!!!”
那少年也动了真怒,将成高儿用力一推,高儿吃不住力,眼看着要后脑勺儿着地,说时迟那时快,明月一矮身,将成高儿抱了个满怀,站直了身子,瞪着少年道:“不过是一匹马,何必咄咄逼人!”
那少年不理会明月,牵着马要走,成高儿还要冲前去,明月先高儿一步拦在了少年和白马的前面,怒道:“还没搞清事情的真相,何必着急走呢?”
那少年眼色里闪过一丝慌乱,执扭着要走,明月一把扯住缰绳,眯着眼道:“豢养马匹之人,必到官署登记造册,你能证明这马是你的吗?”
少年的脸色更慌乱了,他身后的少女嫣然一笑道:“这位姑娘,你莫不是和这乞丐是一伙的?我一家四口到此处访亲,自然没带官署书,这小乞丐既然说是他的,他必然有书,你让他拿出来好了。”
明月转脸看向成高儿,成高儿脸色尴尬的摇了摇头,向明月招了招手,明月低下头来,凑到耳边道:“明月姐,县衙里这一匹马单独养着,我才有机会下手,偷偷来找你们,半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