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二位结交,不坦诚也不行吧?”蒋濂苦笑道,“我其实也就替聂家在此收集些情报,一份情报换一份报酬,偶尔才替他们做这些事情,也是实属无奈。”/p>
“所以呢,嗯?”胡不喜把胡刀握在手里颠来倒去,满脸横肉抖了一抖。/p>
蒋濂咽了口唾沫,对着胡不喜又深深一揖:“在下敢冒昧与二位搭话,乃是因为有人要我如此去做。他说若在庐州城见到了一位白衣背匣的侠士,那定是赵居士无疑。而他身边那位胡子拉碴,身形……身形微胖的,就一定是胡捕头。”/p>
“不是,我怎么总觉得你在针对我老胡呢?”胡不喜不解道,“老大,要不你离远点,我一刀砍死他算了。”/p>
眼见蒋濂一下子汗如雨下,赵无安无奈苦笑:“他开玩笑呢。是谁让你等我们?”/p>
蒋濂这才惊魂未定地擦了擦额角的汗,低下头,战战兢兢道:“是两浙路如今的总捕头,苏捕头苏青荷。他近日进京述职,离汴梁已然不远,吩咐我带你们过去与他会合。”/p>
赵无安一愣:“苏青荷?他在等我?”/p>
身为前朝国士之后的苏青荷,与赵无安只在清笛乡中有过短暂相逢。虽说破案的过程中苏青荷看他很不顺眼,但最后终于还是携手让真凶伏了法。赵无安也觉得,这小子虽然比他祖父的韬晦城府都差了一大截,但总归比李凰来要强了不少。他与苏青荷之间虽然曾有坚冰,但理应是化了个十之**,最后一份缘分还得靠鹊踏枝去补全。/p>
但即便如此,他也想不到,苏青荷有什么理由会在前方等他,又怎么可能料到他会从庐州城过。/p>
赵无安行走江湖,虽然从未刻意变换装扮,始终是白衣背匣的模样,那是艺高人胆大,苏青荷不应对他有如此细致入微的揣测,料定赵无安到如今还是这副打扮。/p>
思来想去,总觉得这是个陷阱大过于邀请。/p>
蒋濂见赵无安犹豫不决,连忙道:“我能证明!”/p>
还未等赵无安询问,他便挥手唤沂娘:“沂娘!把那印给我!”/p>
正恪尽职守护在告示牌旁边的祝沂闻声来到蒋濂身边,从腰间取下一个锦囊,双手递到蒋濂面前。/p>
蒋濂接过锦囊,松开口袋之后又将之呈到了赵无安面前:“这是苏捕头的官印,胡捕头应当是分辨得出真假的。另外还有他的手书。”/p>
胡不喜不禁感慨道:“这小子,半年前还是佥事,现在反而成了捕头,还得我老胡来帮他辨印,混得可真是一个赛一个地惨。”/p>
虽然嘴上这么说,胡不喜还是赶在赵武安前面拿过了蒋濂的锦囊,闭上一只眼睛,用另一只往里头窥视。/p>
赵无安扬起眉毛,有些意外:“看你根骨步伐,武功并不比你的侍女低。如此重要之物,为何竟敢放在仆人身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