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漏设在大厅的墙根,眼前整个厅中寂静无比,也无人顾得上她,安晴便悄悄走到水漏旁边,低下头看了看。
遗憾的是,水漏中的水似乎早就已经流干了,而并无人再续。她失望地低头瞥了瞥,发现水漏的周围湿了一大片。
“这宁府还真是奇怪啊……”安晴自言自语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因为她突然发现光是“奇怪”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座府邸的情况了。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应该是诡异才对。
安晴正在这么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木裂之音。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时,才发现宁丹桐已然将他珍爱无比的琴一把掷在了地上,面对着粉衣女子跪了下来。
古琴自当中崩断,裂为两截躺在地面,琴弦断去三根。
“丹彤自知这多少年来,未曾归省一次,惹得小娘担心无比,是丹彤的过失。”宁丹桐一字一句沉声道,“但如今弟弟与父亲已死,若是小娘不愿搭理丹彤,丹彤如何能担得起这宁府家主的重担?”
女子拿手按了按眉心,蹙眉道:“你自己去吧,别烦我就行,我不想动。”
宁丹桐额角青筋跳动,狠狠咬着牙,胸膛激烈地起伏着,显然动了真怒。
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低头道:“如若小娘能将观远阁钥匙交给丹彤,丹彤保证不再来烦扰小娘。不仅如此,儿女之责、膝下陪侍之事,丹彤亦义不容辞。”
女子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走吧,钥匙就在我屋里。”
宁丹桐立刻欢天喜地地站了起来,也不顾地上断裂的古琴,径自走进了里屋中。
临进屋时,他似乎才注意到站在水漏旁边的安晴,意外道:“你还没走么?有什么需要的话去找归溪或者锦岚,不要来烦扰我小娘。”
安晴实在是有些无语。如果门外的人不挤成那个样子,她也想早点走啊!
宁丹桐回过头,瞥了一眼躺在美人靠上的女子。
“我小娘,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被我爹霸占而来,玩腻之后便抛之冷阁,拼了性命为他生下的一个孩子也夭折了……她想杀我爹,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意外。”
安晴一愣,震惊道:“你说她杀了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