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晴明握着男子的手腕，眸光已经沉了下去，他轻轻摇了摇头。
是啊，这茫茫雪原，一个弱小的人类，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不知在雪里走了多久了，他的身体，恐怕很早之前就不行了，也不知是怎么提着一口气硬生生撑到雪山之巅来见雪莲的。
“……雪……雪女大人……咳咳咳咳……”男子靠在黑晴明身上，好像随时都要闭上眼睛一般，说一句话好像对他都是折磨，“谢谢……谢……雪女大人……我可以，和她讲讲……咳咳咳……什么是雪莲了。”
“别说话，别说话，我会救好你的，雪山上能救命的东西有很多……”雪女的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黑晴明可以看出，她已经有些难过了。
“……不……用。”男子歪头笑着，他看着天上的太阳，轻声说，“娘子她……咳咳咳，药石无医……我一个人独活在世间，又有什么意思……”
雪女蹲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他，觉得手心好像在灼烧一样，为什么，人类要这样。
“谢谢……雪女大人啦……人们，不该那么说你的……”顿了顿，男子笑了笑，“就把我，葬在雪山上吧，将来，变成鬼魂，我也好带她来看看雪莲。”
他这句话说得十分顺畅，黑晴明微微凝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雪女，心知恐怕是不行了。
雪莲的作用不是救命，雪山上其他的东西更不能救命，她这样说……是真的想让他活下来吧。
心，融化了？
“你……”雪女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男子已经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他走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又冻死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山之巅上冬眠的妖怪们气气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