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轻,却能清晰落入言易棱的耳中,他选择装聋作哑,夹了几味小菜给她:“尝尝。”
张嫣然看着眼前的小菜,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便低头吃了起来。
一顿饭结束在寥寥数语,倒也算是和睦,言易棱回二楼书房办公,而她回了主卧室休息,将近凌晨,他从书房出来,发现她不在房中,就到处去找她,最终在主卧室的阳台上发现她的身影,正准备走去出去时,黑夜里便响起了她的声音。
“难道我们现在不能心平气和好好说话了吗?”
“没事,我就想问问你,酸辣汤怎么做,我想学。”
“那我可以让别人给我做。”
“有什么不可以?”
“不要,我突然不想喝了。”
似乎电话挂了,她一人站在阳台的栏杆上靠着,语调苦涩:“我怎么能为了喝个汤,让你回来给我做呢?我想喝的不是汤,是想念,是回忆。”
殊不知,房间与阳台仅仅有着一帘之隔,她所说的话,他站在房内悉数听了去,不禁勾起自嘲的笑意。
还记得张嫣然曾经提过这酸辣汤是张润辉最拿手的汤食,他以为她从医院出来想喝酸辣汤是因为思念父亲,更没有把她在餐桌上的话放进心里,现在才知道,她想念的人是远在国外的慕岩。
阳台上的浓烟朦胧,他缓缓放下帘子,悄无声音离开房间,这夜,他睡在书房。
鸟儿鸣叫,迎来明媚的清晨,花园里的花,朵朵盛放,绿叶相伴,站在二楼客厅的阳台上,便可将这一幅美景收入眼底。
张嫣然穿着运动服从外面回来,走到客厅就看到言易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电视放着财经报道,而何春正拿着大袋小袋去后尾箱放好。
“早。”张嫣然经过客厅便对他问候一声,用毛巾擦着汗水准备室上楼。
言易棱放下报纸,唤住她:“我准备了一些东西,今天去看看妈吧。”
她上楼的脚步顿住,转身疑惑盯着他,他口中的那个“妈”是她的母亲,还是她的婆婆?
“我们不是说好了,回来就去看妈吗?”言易棱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插入裤袋:“今天你有事?”
“没事,我先去洗澡换套干净的衣服。”张嫣然忽然想起那日他所说的话,便点点头,徐步上楼。
他却站在原地盯着楼梯上的她,放置入口袋里的手早已握成拳,她能记得很多事,唯独他说过的话,总是不放在心上,可不该记的话,却是记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