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佛像千斤重物一般压在心头,令他窒息不已,言易棱粗暴扯开胸襟那两颗纽扣,企图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趁她不备之时,夺下她手中的刀丢到最远处,生怕她再持刀伤害自己。
“你是真的不爱了?不想恨了?”言易棱嘴角挂着冷笑,低垂的眼帘遮掩一抹苦涩,他的心至今都悬在半空,不敢安放到原本的位置:“还是,你想借此告诉我,最该死的那个人是我?”
“对,最该死的人不是我,是你!”张嫣然像是被人触碰了开关一般,眼眸渐渐找到焦点,愤恨瞪着他冷酷的侧脸。
言易棱放在她腰间的手臂逐渐收紧,骨骼分明的手指在她唇瓣顺着下颚触碰到心脏处,眼眸中还有一丝狠戾在涌动,勾起冷笑缓缓说道:“你再陪我一夜,这条命归你了。”
“真是荒唐!”张嫣然嗤之以鼻说道,如果能轻易结束一个人的生命,那么她第一个就是对言立清下手,绝不心慈手软!
言易棱透出嘲讽的笑声,将她的头按入怀中闭目感受她的气息,他此刻所言句句是真,并无掺杂半分虚假,哪怕跟她只有半天的相处时间,他将自己的生命交付于她。
他本无心伤她,眼底却容不得任何异性在她心里有半点位置,内心的妒忌使他失去理智,言商时,他能够随意掌控情绪,唯独在她面前无法自控。
言易棱把她抱到沙发上,不经意检查她的手腕看看有没有割伤,抬眸看着她疲惫的面容,口轻舌薄道:“你敢捡起那把刀自杀,我就能让张氏死在我的手里给你陪葬,至于慕氏,大不了同归于尽,若是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
“信,我怎么会不信?”张嫣然撇开脸看向别处,不再理会,他总能一针见血刺中她的要害,让她在他的掌握之中。
言易棱把厅里丢弃的刀放到厨房上了门锁,便回到卧室收拾“残局”,毕竟他与她之间的情爱,不舍被他人偷窥。
临近四点半时,言易棱拿着一个褐色的行李箱下楼,便看到她依旧在沙发上坐着,眼眸盯着他问道:“现在去鹿城?”
“嗯,有问题?”言易棱随手挑选一把车钥匙,抓起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说道。
张嫣然用行动告知他没问题,跟着他一同走到玄关处穿上鞋子出门,虽有些不适,却比刚醒的时候好多了。
言易棱今天选了一辆低调的宝马,将装着他们衣服的行李箱放进后尾箱,等她系好安全带,便驱车出库,出发鹿城。
清州去到鹿城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车里播放着一首舒缓情绪的英文歌,张嫣然上车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途中,他停车为她调整车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