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诸位仙人可好？在下有礼了。”掌柜的呵呵一笑，闲庭信步般地走进来。“诸位这都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啊，看到小人，就这么不高兴吗？”言语的不断嘲讽，让他极为快意，饮下了那酒，这些所谓的仙人，已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静待等死。 “你，可知如此行事的后果是什么吗？区区凡人，能承受的起吗？”大师兄有气无力的开口，但双目之中的怒火，确实无论如何也无法平息。 “哈哈哈，说你们是些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你们还不信。叫了几声仙人，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就凭你们落云门这小门小派。等发现你们死了，你们的修为也早就被我吸干了。而我，呵呵。”掌柜的极为自信，这些年轻弟子还不知道世间的险恶。 “仙人，也不过如此，没什么了......呃，怎么.....会。”掌柜的话音尚未落下，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肚子喷涌而出。而在他的肚子上，插着一把长剑，握柄上还有一只纤纤细手。 掌柜的眼中透露着极度的不可思议，而那只细手的主人，正是小师妹。 原来，就在掌柜的大为快意之时，小师妹凝聚残余所有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穿之。 而这一击，也是小师妹再无余力之举。小师妹跌倒在地，再难支撑。 掌柜的捂着肚子，也躺在地上，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他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而后流着泪水哈哈大笑：“好孩子啊，你终于长大了。”而后缓缓地，视线开始模糊，身子，也似乎失去了知觉，逐渐变得冰冷。 在掌柜的快要闭上双目之时，一道人影，面色沉重，但却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正是，最后的赢家，店小二。任谁也未曾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唯有掌柜的极力睁开双目，缓缓开口：“孩子......咳咳......你终于......长大了。切，切记.......不可心存善念。”而后，双目圆睁，似乎，想看着自己这个视如亲子的孩子，成长起来。 而在酒楼住店的其他人，则是将目光投向喧闹的此地。“此时，倒也不急。那厮定然会跑，届时还不是手到擒来，哼哼。凡人，这些东西你还不配拿。”一个盘坐在床上的黑衣人如是盘算着。当然，观望之人皆非善类，有此想法的，还远远不止他一人。 屋内，店小二缓步迈进，在掌柜的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好你个畜生，怪我先前没能直接杀了你。竟然敢暗下狠手。我，现在......啊。”李姓修士怒火中烧，他欲起身，但是，毒性太强了，又趴倒在地。哪怕到了这一刻，他也极为不甘心。作为一个修士，一个资质较好的人，怎么会甘心被一个蝼蚁压制，匍匐在他的脚下动弹不得。 抹去泪水，店小二抽出掌柜身上插得长剑。向着眼前五人，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代表着死亡接近。 “唉，我师弟对不起你，我愿意以死替他，只希望你能放过他们。”大师兄哪怕到了此刻，也依旧想守护着他们。 店小二向着大师兄一拜，却是断然拒绝了：“这一拜，敬你。但，不可能。”小二越过趴在地上的少女，越过了大师兄。走到了周、张二修面前。 “别，别杀我，我们是......”他二人话未讲完，便依次化作了两具冰冷的尸首。 小二的手微微颤抖着，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惶恐、不安一直缠绕着他。他迈向李姓修士，这时候，他才慌了，忙是喊道：“大师兄救我。” 大师兄闻言，猛地站起身来。他七窍流血，步履蹒跚地向小二走来，小二吓得慌忙后撤，一个脚步不稳，跌坐在了地上。这一刻，小二的胆子都要吓破了，就在他闭目等死的时候。“砰”，大师兄无力摔倒在地。 “去，吓死老子了。”小二见此，才长松了一口气。然后迅速地爬起来，拿起了剑。向着李姓修士直接刺下。 李姓修士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不知从哪来的力量。当即，将大师兄拖到了身前，挡住了这一剑。而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大师兄正以错愕的眼神看着他。 “师......师兄，再保护师弟一次吧。师弟不想死。”李姓修士略带哭腔的开口。他的心很疼，大师兄一直待他如亲弟弟，可现在，他却拿大师兄来挡剑。但他，真的不想死啊。 大师兄此时双目暗淡，面露苦笑，似乎失落到了极点。但是，出于一个兄长的心，他还是在回光返照之际对小二说了声：“放过我的师弟师妹吧。”随后，溘然辞世。 小二内心深受触动，可他不能停手，他已经无路可退。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但并不能阻止他继续挥动长剑。下一瞬，李姓男子露出惨笑，闭上双目，到了这一刻，他，终于认命了。说不清是非对错，这个世间，本就是成王败寇，强者，不一定就能笑到最后。只是这个道理，他懂得太晚了。 小二毫不留情地一剑挥去，一颗大好人头，便滚落于地。然后，他迈步走到了少女面前。此刻的少女趴在地上，双目失去一切色彩，看着小二走来，她也只是低声开口：“杀了我吧，这样，我也就不再痛苦了。” 小二知晓，此毒一下，哪怕自己不出手，这些人也都必死无疑。他将少女扶起，让她坐在了床上。接着，走到少女对面，“扑通”一声跪下。而后磕了三个头：“这第一个，是因你救命赐药之恩；第二个，是我要杀你恩将仇报之愧；第三，是你的修为成全我修行之意。我杀你，并非我本意，一来，为求自保，还请理解；二来掌柜待我如亲子，你杀我父，我为他报仇。” 少女看着小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却是没有丝毫情感。放佛行尸走肉，连痛苦都已经感受不到了。小二看着，心有不忍，叹了口气，道了声：“得罪了。”而后又是一剑挥下，少女香消玉殒。 小二看着掌柜的尸首，沉默良久，再次磕头。他不甘，他恨。他恨的是这世道，这狗屁的规则。 王东沉默，他不懂，小二和掌柜的感情，看起来。不，明明就极为深厚，情同父子。他的声音略带沙哑，问向蔡文博：“师父，为什么？” “这，就是我想带你看的。如果没有这狗屁规则，他们会比亲生父子还亲密无间。可这世间的规则，注定了他们，生死离别。那掌柜的，用心良苦啊。”蔡文博淡淡开口，也有着唏嘘。 店小二，极其痛苦。他在放毒的时候故意少放了一点，所以，那一行修士并没有死去。也注定了掌柜会死，而那个女修，他不愿意杀，可却非杀不可。他的内心恨，痛苦，煎熬。终于，平息下来，割下五人的头颅。挖出了头骨中灵光闪烁的一小块，带着走了。 在他走后没多久，数道人影纷纷跟随而去，其意，不言而喻。 “师父”王东现在觉得心里很堵，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出，可又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走吧，先回宗门，再慢慢问。”蔡文博捋了捋胡子，带着王东驾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