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拿殷安,要挟着牧嵬。
深宫里的长公主殿下永远不会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为了她,抛弃了良知与人性。
在每一个无人的深夜,他抱着冰冷的利剑,全身发抖,不敢入睡。
甚至不敢想起殷安的脸,牧嵬深知,他再也没有资格执剑而立,守护在殷安身边。
但,这不是为牧嵬开脱的理由,没有哪一种理由,没有哪一份爱情,可以伟大到原谅他的这一切恶行。
最让牧嵬害怕的,是他放走了越清古,并且没能做到殷王所要求的那样,找到越彻的藏兵。
石空已经死了——你看看,他仍旧是那个傻傻笨笨的小骑士,都看不穿越彻的这小小诡计——越清古也走了,就算他杀再多越城的人,也没办法让藏起来的九万士兵现身。
他不知道,这样的过错,会给殷安带去什么样的危险。
他惶恐得,不知所措。
而在这一晚,石空带着越清古回到了藏身之处。
越清古一日之间,被碾碎了骨头,重新拼合,组成了一个新的人。
那个人依旧叫越清古,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风流快活,潇洒不羁的二世祖了。
他再也不会逛着青楼喝着酒,管来者是谁,都敢调侃一番,哪怕是朔方城的那个老怪物江公,他也不放在眼里的越清古了。
早都说了,这乌七八糟的世道,就没准备放过任何人。
谁也别作白日梦,妄想着做那个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