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总是跟自己嬉皮笑脸的,那个不管他做错了什么,都相信自己会原谅他包容他的,那个看似混帐任性,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的,自己的弟弟,老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王启尧的心口一阵阵钝痛,就像谁拿着千斤重锤,一下下重击着他的心口一样。
全都是暗伤,不见血,却疼得难以承受。
“侯爷……”江公走过来,递了杯茶给他。
王启尧伸手接过,竟发现自己的手指颤粟不休,险些连茶杯都拿不住。
“全军准备,准备迎战吧。”王启尧恍惚的神智里,这是最后的清醒,他从未想过有一日,真的,真的要与他的弟弟,兵戎相见。
“是,我这便去安排,但侯爷,有句话……”江公迟疑了一下,看着王启尧这恍惚的状态,不知该不该说。“如果你是要说,这一切早有预兆,早晚会发生,就闭嘴吧。”王启尧狠声道,“就算,早有预兆,早晚会发生,我也不会主动对他动手!更不会先发制人,置他于死地!哪怕……哪怕他对我有杀心,我也不
会对他生恨!”
“侯爷我是想说,如果此时我们内战,就必须停下对凤台城前进的步伐,先把战场缩小到自己地盘的范畴,以免让殷朝有可趁之机。这一点,我们必须对诸地友军,有个交代。”江公拿回了那杯王启尧怎么也握不稳的茶杯,继续道:“恐怕,侯爷还需打起精神来,不可露出怠战之意。还有……怕是要请侯爷,说上一些,不利于小公子的言论了,否则,难以平息众人猜忌,也难以服
众。”
王启尧紧紧地闭上眼,忍着一口气在胸膛才不至于让铺天盖地而来的伤痛泄露出来,“知道了,退下吧。”
“是。”江公退走了两步,又顿住,想了想还是道:“夫人那里,应该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他们不会放弃这么有利的人质,侯爷先可安心。”
王启尧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现在的自己,不想到听到任何声音,任何细微的声音都是让他思绪越发混乱的聒噪。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着王轻侯的计划走,就像他写好了剧本只需要大家上台去表演一般。
以任良宴为首的上谷城,河间城,瀚平城联军,果不其然地悄然进发,直往朔方城驻军方向,前去刺探的斥候回话说,来势汹涌,粮草充足,看来是要做好了要趁朔方城不备之际,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在他们的打算应是,只要制住了季婉晴,就没有人能将他们的动向传回给朔方城,到时候的朔方城肯定来不及准备,兵败如山倒,他们的突然袭击也就能得胜,成功拿下朔方城,并接管江公与王启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