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不能说,殷安死了最好,她还少了一个跟自己作对的人呢,是吧?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些心虚地看了看殷王。
甭管越歌在整个殷朝江山如何翻江倒海的作乱,殷王都不会责怪,相反一直纵容着她,但是就只有殷安,是她不能碰的,甚至遇事,还要让上三分。
那才是殷王心头真正的宝贝疙瘩,比什么都重要。
同样看向殷王的人,还有另一个。
这个人其实在明面上是与王后一党同派,是忠实的走狗,最恶的奸臣,他就是卢辞。
卢辞小心地揣摩着殷王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处细节,获取着某种结论。
而此时的殷王,只是皱着眉,深深地皱着眉,直直地看着越歌。
那眼神很奇怪,不像问罪,不像愤怒,不像肯定,也不像疑惑。
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臣下也觉得王后所言甚是,北境大战在即,是天赐良机,若仅因区区朔方城的威胁就此撤军,实为不妥。长公主殿下洪福齐天,自有神佑,必不会有恙才是。”
卢辞不着痕迹地把越歌的话推深了一层,他说这话完全没毛病,谁不知道他是越歌的狗?顺着越歌的话说下去,总不会是出人意外的。
越歌也对卢辞投去满意的眼神。
但卢辞,依旧只是观察着殷王。
殷王,会做什么样的决定呢?
如果殷王为了殷安,决意撤军,那是越歌也无法阻止的,而且以越歌如今对殷王的感情来说,她做出让步几乎是必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