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有趣,这两个女人,都爱慕着,或者说是,爱慕过,王轻侯。
好在聪明的女人总是格外讨喜,季婉晴也好,殷安也罢,绝不会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争风吃醋,无端闹出些笑话。
季婉晴执酒倚窗,冬日的河面雾气氤氲,朦朦胧胧,她笑了笑,说:“听说,以前在凤台城的时候,我那位小叔子,没少给殿下您使绊子?”
殷安闻言轻笑,谓叹一声:“比起如今时局,那些绊子都不过是笑料罢了,王夫人呢?在王夫人眼中看来,王轻侯又是什么人?”“他呀,他就像是玫瑰花藤缠绕着的匕首,明知握上去就是血流成河,但看着的人,依旧会被蛊惑,他是我此生所遇最大的欲望,而我恰好是个欲壑难填之人,所以被他辜负,被他戏弄,被他嘲讽,都不过
是活该罢了。”
季婉晴说得极是洒脱,就像那河面上的撑舟渔父。
“可从王夫人最近所行之事来看,似乎您已经能对这份欲望有所克制了?”殷安悬壶斟酒,冒着热气的温酒滑入玉杯中。
“殿下又何尝不是?克制欲望的方式有很多,其中有一种便是,有了更大的欲望。”
“显然此刻来看,我们二人的想法都要落空了,这欲望也就得不到满足。”“在殷朝,朔方城,以及王轻侯这三方角逐的势力之中,殷朝之强无须多说,王轻侯叛变朔方城,朔方城也就失了一只手臂,再无力与殷朝相抗,但朔方城有退路,大可遂了王轻侯的意,反正是一家人嘛,
不过殷朝,可就未必了。”
季婉晴美目流转,顾盼生辉,喻意万分地看着殷安。
殷安拢发轻笑,不急不慢,“王夫人想与我合作,该是准备了些诚意才对。”
“世间与有神枢一战之力者,仅江公一人而已,不论这神枢是谁。殿下久居凤台城,想来比我更清楚,神殿与朝庭之间的关系何等复杂,而如今神枢乃是方觉浅,她会对殷朝如何,殿下便不担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