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谷默然,他自是知道软玉散是什么。
那是废人武功的东西。
“卢辞,将她带下去,铁链锁住,等我有空了,自会去看她。”越歌心情不错,负起小手哼起了歌儿,天亮了,到了早朝的时候,她还等着去朝堂上听一听,攻打朔方城的战事可已开始。
卢辞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站在越歌身边,逼着自己看完这一场鲜血淋漓的厮杀,他急得心脏都要焚掉,眼眶都要撕裂,却也只能站着看,动都动不得。
等到越歌等人走远,他才能上前去,看似拘实则扶地来到方觉浅身边,心痛道:“方姑娘,你这又何必!”
“告诉抉月,他若敢进宫救我,我便自尽。”
“可是方姑娘,如今凤台城上下,能救你的,只有抉月公子了啊!”
“所以……他才不能来……”
没能杀了于若愚和虚谷,她很遗憾,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很多抱负和理想没现实,很多误会没能解开,甚至还没能再见一眼王轻侯,告诉他,王蓬絮的死跟自己无关,别再怪她,她都觉得遗憾。
但她不后悔。
她怎么会后悔?
只是不能有更多的人因她赴险了。
剑雪他们此时,应该离凤台城很远很远了吧,抉月也要好几天之后才能醒过来,到那时候,也许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越歌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挺好的,挺好的,不会再有第二个花漫时了。
宫里头的太监们齐齐出动,搬动着零零杂杂的尸体,扔去乱葬岗还是一把火烧了,都没人知道。方觉浅突然就变成了万千尸体中的一个,不显眼不独特,在死亡面前,每一个人,都如此的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