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态度不是来自于他孟书君,而是来自,整个北境。
不论是孟书君还是越彻,这便算是表了态了,他们,所忠之人,姓王不假,是朔方城不假,但是这个人,是王轻侯,所以王轻侯底下所有的人,都会站在同一阵营。
这个阵营里,站在孟书君,站着越彻,更站着,张恪。
有了这样一张强劲的底牌,张恪在与长公主殷安和季婉晴的对峙拉扯里,便有了巨大的底气和勇气。
便是张恪表明了态度,他就跟着王轻侯了,绝不做那三姓家奴再换门庭,也无所畏惧。
就如了殷安的意又如何,就激化了王轻侯与王启尧的矛盾又如何,就是挑明了他们两兄弟之间,总要有一个成王败寇的结局又如何?
江公小看了当年方觉浅与王轻侯在北境奋战时,打下来的扎扎实实的人心,满满当当的忠诚——虽然忠诚这个词放在孟书君的身上实在是可笑得很。
但是,只要方觉浅一日不背弃王轻侯,越彻与孟书君,与整个北境就不会背弃,张恪就更没有理由背弃。
这样做的好处是,稳住了人心,定住了张恪。
坏处是,在这样的严峻形势下,王轻侯的确如方觉浅曾预言的那样,一步步被人推着前行不能回头,若有朝一日他败北,这些忠诚于他的人,把身家性命压在他身上的人,都会下场凄凉。
长痛不如短痛的,日后总是会更难的,江公从来都没说错的。
可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的。
最艰难之事莫过于预见了一场灾难正在袭来,而身处漩涡中心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灾难毁天灭地,无力改变。
王轻侯对方觉浅的做法不置可否。
身边没了应生,也没了花漫时,没有人会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着方觉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前对他有多好,做过哪些事,脾性秉性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