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巧的就是,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在帮着殷安,激化王家两兄弟的矛盾,引发他们的内讧——方觉浅早就说过了,到了某些时候,就是身不由己了,责任远远大过自身,这不就来了?
殷安这一手,完美的局。
直到日斜夕阳入了土,张恪才微微放松了身子,靠在椅靠上,全身像是虚脱一般无力。
他实在有点儿,解不开这个局。
如果他在河间城做出出格之事,也许不用等到王启尧掌天下之权的那天,王轻侯在这时候就能把他剁成肉泥了。
他还不能把这个难题扔去给王轻侯,问他解决之道,王轻侯肯定只会安抚,而不会给出对策——不然怎么样,跟他哥哥对着干这种事要他堂而皇之说出来?
张恪想了又想,最后目光一亮,想到了一个人,立刻挽袖写信,急急而成,飞入凤台城。
凤台城里总有说不完的趣事儿,也有看不完的新奇玩意儿,托着布匹的绸缎庄老板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后,“抉月公子,您瞅瞅这块布,颜色正,花色好,今儿早上刚到我就给您送过来了。”
“还有这个,这种料子最适合做袄子,冬里穿着暖和又轻盈!”
“这个这个,这红底白梅的料子若是裁件斗篷,那才叫一个好看呢!”
抉月细细看,又一一摸过料子,的确都是些上好的衣料,点点头笑说:“的确都不错,方姑娘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他回头叫方觉浅过来挑料子,却见方觉浅正苦着脸满脸的哀怨。
“怎么了?”抉月问她。
“要不,你叫白露去伺候你呗,把樱寺放我身边好了。”
“樱寺可是男子,哪里能贴身跟着你?白露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