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此刻的方觉浅应是笑着的,她就应该笑着,笑着收割性命,笑着看自己一身伤痕,笑着品尝鲜血的腥甜,笑着承受远处飞来刺入她血肉的利箭,笑得狷狂无边。
“小公子觉得熟悉吗?”突然花漫时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王轻侯漫无边际的思绪。
他抬抬眉收回目光,喝了一口已经握得有些温热的酒:“我应该熟悉吗?”
“听阴艳说,小公子与阿浅初见的第一面,就是在神息殿里,你设计引她前去,她不知你是敌是友,屠尽神息殿神卫时,也带着邪恶又美艳的笑容,那时候的她一身是伤,不知伤从何处来,只知那伤若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已丧命,她却似不知疼痛般。很像今日的她,也是这样,不知疼痛,享受杀戮,极端残暴。”
花漫时说着笑了起来,“若那时候,她不信你的话,不跟你走,如今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许会过得很迷茫,但她不会这般疼痛。”
“她为什么跟我走?”王轻侯不解。
花漫时歪了歪头,也像是不解般:“因为你对她说,跟你走,有人杀。”
“她变态啊?”
“江公有一卦,说她生性嗜杀,残暴无方,的确是个变态,你先前不知她有多变态,直到见到她才明白,所以给她取名,方觉浅,你总叫她阿浅。”花漫时慢慢地说着这些往事,带着一千个一万个不甘愿。
但不甘愿,又能怎样呢?
“小公子,如果你真的不记得,你有多爱她,我不知对你来说,是福是祸,但我知道,于她而言是场浩劫。我倒宁愿你们不要在一起,你配不上她,可我也知道,阿浅……阿浅正处在分裂边缘,她压抑得太辛苦,再这样下去,就该走火入魔了。”
“你给了她一个天堂,又把她拉进了地狱,你正在毁灭她。”
王轻侯突然出声打断她:“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