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重笔墨大肆说了自己爬雪山吃的头,遭的罪,还极尽夸张之能事地把雪山描绘得极其凶险,什么野兽啦野人啦之类的鬼话都让他编出来了,活生生把自己描述得那是历经了千难万险,不惜跋山涉水,九死一生地,才取回了雪蒂花。
一边说他还一边眉飞色舞,手脚并用地,反正能有多惨,他就把自己形容得多惨,可怜得不行,一个劲儿地往方觉浅身上拱,委屈巴巴地讨着夸奖和心疼。
唬得方觉浅一愣一愣的。
“真的假的哦?”方觉浅有些不相信。
“不信你看我身上的伤嘛!”王轻侯说着就要脱衣服。
“我信我信。”方觉浅赶紧拦住他,小腿碰到了他膝盖,那里包着厚厚的纱布,她问:“你膝盖也受伤了呀?”
“对啊,勇斗恶虎的时候,我一个双膝跪地避过了它的虎扑,磨破了皮。”王轻侯笑嘻嘻,“那恶虎怕是有人高,吓死我了。”
“这么严重吗,我看看?”方觉浅坐起来,掀起被子想看看他的腿。
包了那么厚的纱布,应该是伤得很重吧?他那么娇里娇气的人,肯定疼得眼泪花儿都要出来了吧?
“看什么呀,男人受点伤这叫男子气概,躺下我继续跟你说那恶虎啊……”王轻侯拉着方觉浅睡下,把她紧紧地箍在怀里,手还不安份在她后背上摸来摸去,又开始满嘴跑火车地胡说八道。
虽然她看着特别强悍,甚至凶悍,可是抱在怀里的时候也只有小小的一只,像只猫儿一样娇滴滴的样子不常有,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芬芳,闻着叫人心神荡漾。
方觉浅手臂缠着王轻侯脖子,看着王轻侯脸上,脖子上,肩上手上到处都是的擦伤刮伤,听得说得绘声绘色的样子,神色有些恍然。
她觉得自己有些地方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同样的话她听着,总能听得更真切,像是更能听到一字一句后面的真相,也像是她的头脑更为清明,以前总像有一层薄薄的雾遮着她的眼睛,现在,这层雾散去了。
“阿浅……”王轻侯见她失神,轻轻唤了她一声。
“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