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猜错,河间城与瀚平城,早就跟朔方城同气连枝了吧?”未等安归来回答,殷安接着道:“多年前所谓河间侯将其长女季婉晴逐出河间,也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河间城非但没有与朔方城结怨,相反,是真正的结了亲。”
“朔方城与河间城从此共同进退,而你们家的瀚平城,作为河间城的亲家,自然是第一个响应,这才有了如今的南方共治。”
殷安不急不徐,慢慢悠悠地说:“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何王轻侯从凤台城回来后,能这么顺利地往南推进,一举拿下了诸多游牧部落,就不担心背后被人捅刀子吗?只不过那时候我忙于他事,凤台城一片狼藉,我顾不上这里,也就没时间往深了想,如今回头整理,其实,早有端倪。”
安归来抿了抿嘴,坐姿都开始有些僵便:“恕我不能回答殿下的问题。”
“你不用回答,只是这些话憋得久了,想找个人说一说。”殷安看了他一眼,眼中果真温和得没有一丝敌意,:“但是南方这样的情况,不会长久的。”
“殿下……”
“王小公子在北方造反,是为了给他大哥在南方制造机会,借机壮大,我既然知道了,又岂会让他如意?”说这句话的时候,殷安的眼神稍微飘忽了一下。
安归来便明白了,殷安,依旧,可怜,可悲地,爱着王轻侯,爱着这个命中宿敌。
“殿下,时辰不早了……”安归来知道,他不能再听下去,再听下去,他就走不了,不是不想走,是殷安不会让他走。
但已经晚了。
“安公子,季婉晴的生死,掌握在你手上。”
“殿下,婉晴是无辜的!”安归来急道,连婉晴这样亲昵的称呼都脱口而出,“这一切都王轻侯做的,跟她没有关系!”
“说这句话,安公子你自己信吗?”殷安偏头笑看着他。
“殿下,她不过是个女子,左右不了这么大的事。”
“那你可真是小看了你的表妹,你知道什么叫国色天香吗?”殷安笑道:“王族中人,方有此资格,称一声,国色天香。”
“她绝无此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