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睿智。”
“少拍马屁。”宁知闲油伞戳了戳方觉浅的肩窝,继续道:“王轻侯若想掌控北境,最快的方式就是强兵征服,但他的所作所为必会惹起众怒,那么,他就需要制造一个足够合适,甚至完美的理由为阎术的西征铺路,你,便替他制造了这样一个理由。”
“什么孟书君的背叛,私自出兵之说,都是幌子,你只不过想让巫族成为王轻侯的踏板,跳脚石,你利用了我。”
方觉浅两指夹开宁知闲戳过来的油伞,笑道:“我说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是啊,所以你也从来不担心羽仙水的事。因为若我此时不收兵,便是替王轻侯作嫁衣,就算他真的对付不了羽仙水大军,他也可以绕过我,拿下越城之下至少七十余城。若我不愿被他利用,在此时收兵,给出羽仙水的解药,他便能将我击退,夺回名义上被清陵城占领的城池,那加起来大概就是一百三十余城,几乎是整个越城所辖之地。”
宁知闲咂舌叹气:“啧啧啧,本尊好像被你们套牢了呢,这可该如何是好?”
“这便要看,前辈是选利益,还是选巫族的尊严了。”方觉浅微微笑,悄然在身后握紧了拳。
宁知闲自称“本尊”的时候,都是她动真格,起杀心的时候,方觉浅不得不提防。
但宁知闲眼尖,瞧见了她这动作,只笑:“你说,王轻侯让你在清陵城为他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真的触怒我之后,我会直接杀了你解恨,也给他个教训?”
“前辈大概不知道,我是他手里,最好用的刀。”
刀,是从来不会在乎自身生死荣辱的,在经历了许多许多的事情过后,好像回到原点,是最简单,也最干净的关系。
“真可惜,你这样的好材料,本是可以锻造成绝世神兵的,他却如此草率,暴殄天物。”
方觉浅听着,只是笑了笑,这样简单的离间之法,宁知闲没想过能成功,她也不会当真。
而自己这把刀,到底是被草率用掉,暴殄天物,还是已有刀魂,自主行事,谁又能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