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宁悄然离去,方觉浅站在原地静静出神。
太多人跟她说过信仰这种东西了,各式各样,五花八门,有神圣有荒谬,她已渐渐不能分清信仰这种东西,真实的模样到底是如何了。
它是不是有一个标准的样子,是不是有完善的规定,是不是能被具体形象化,方觉浅不知道,她只觉得,好像所有的人说的,都是错的。
哪怕曾经的王轻侯也说过,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就是信仰,但方觉浅依然不觉得,王轻侯会真的为了某些东西而放弃生命。
她捏了捏手里的信,看了一眼孟书君书房的方向,透着窗子,看得见阿钗正在窗下砚墨添香,浅笑盈盈,而孟书君在处理着公文,时不时地抬头看看阿钗,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敲响了门,孟书君抬头看了看方觉浅,拉着阿钗的手亲了下,道:“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阿钗乖巧地点点头,也对方觉浅问好,眼神中隐隐有担忧。
她曾求过方觉浅很多次,不要对孟书君如何,别怪她,但是阿钗明白,如果孟书君不回头,怕是不论她怎么求,方觉浅也不会放过孟书君的。
果然等得阿钗一走,方觉浅便单刀直入地问孟书君:“除了阿钗,宁族长还允了你什么好处?”
“恕我听不明白方姑娘的话。”孟书君稳稳坐在高椅上,笑望着她:“再说,方姑娘不正是巫族圣女吗?”
“孟书君,我们是知根知底的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方觉浅坐在他下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如今阿钗已经醒过来了,如果巫族不拿出其他的好处给你,你是不会继续乖乖听他们的话的,那么,大权在握,美人在怀的孟诸侯,还有什么能打动你呢?”
孟书君深陷着的双眼总是有淡淡乌色,深得幽冷,他看了方觉浅许久,似笑非笑道:“方姑娘可知,你这番质问神色,像极了王轻侯。”
“那你便把我当成王轻侯好了,我更感兴趣的是,孟侯你准备将清陵城卖到何等地步?”方觉浅微微昂首,扬起的下巴透一些骄纵,的确像极了王轻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