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两人已是此般境地,可是这些事,仿佛融入了她的生命里,她自然而然地便会想去做。
只是抉月会心疼她,何必这样呢?何必呢?
“你来的这段路上,小公子已经继续南下推进,听说又拿下了几城,威名大涨,现在个个都说,他是盖世神将,战果累累,这些名声已然传到了四面八方。”
抉月倒着酒,轻声说:“人们不再说他是个骄矜的公子哥儿,夸他勇猛睿智,也说他天生大材,其实你不知道吧,小公子小时候,最擅长的就是学习兵法演变之道,以及御下之术,所以你看,卢辞对他死心塌地,大军也对他一呼百应。”
“不错,王家有子,龙象之材,说的就是他。”方觉浅梦呓般地应话,只是心里想着,江公呢?江公看到这一切,会怎么想?
这是已然赶超王启尧的威名了啊。
“我想说的是,你不用替他担心,小公子心性坚定,果断绝情,他想做的事情,总是可以做到的,不论他要什么,他都会得到,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和办法,他都能得到。所以,很多事,你若不愿意,可以不去做,他自己应付得过来。”
抉月劝她,不必这样劳心劳力,大可休养生息。
“越清古是我强形要带走的,我就得负责,不然他也会危险,诚如你所说,王轻侯想要的结果,总是会不择手段地达成,我不想害了越清古。”
“你又这样,什么都替别人想。”抉月摇摇头,抬头看了看天上,轻声道:“月亮出来了。”
方觉浅没有再应他的话,抉月低头看去,她抱着酒壶沉沉睡去,脸上浮着醉酒过后的晕红。
抉月伸出手,想抚过她脸颊,可是就离着她脸颊还一丝距离的时候,又悄然收回去。
他便这样陪着方觉浅坐了不知多久,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好似喝不是琼酥酒,喝的只是白开水一般。
天上的新月如勾,勾得人心撕扯成一条条,如块破布般。
“抉月你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何不留下她,你只要开口了,她说不定就不会跟我走了。”宁知闲坐过来,捡了一杯残酒在掌心把玩片刻后喝下去,边喝边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