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的王家,对自己人从来庇护得极好极好,帮亲不帮理在他们家一直是鲜明的特征,王家总有一日,会把他们救出去。
王家没有辜负他们的信任,王轻候来了,他要带走这些人,这本就是属于他王轻候的死士,只是借用给了越歌。
越歌如何肯?
她知道今夜的凤台城血雨腥风,死伤无数,也知道她所有的敌人都在互相残杀,尸骨遍地,她甚至懒得去祭神台看戏,她就坐在凤宫里,把玩着这样那样的珠石玉器,品尝着绝佳的上口酵酿,再召几个殷王豢养的歌女舞女过来唱唱闹闹。
她的凤宫里,一片祥和喜悦,与宫外的漫天杀戮形成残忍对比。
直到王轻候求见于她,她才醉眼轻抬,嘲弄发笑:“王公子何事?”
王轻候提起要人,她咯咯发笑,声若银铃:“你怕是在作梦吧?”
王轻候要很努力很努力才压得住心中火气与焦急,他心挂着他的父亲,他的爱人,他无比迫切地希望自己可以快点成达目的,离开这里,回到他们身边。
但是他又万分清楚,像王后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沉住性子跟她慢慢耗,是根本别想从她手时拿到任何东西的。
所以纵使他心中有一万只蚁在噬咬着他,他都必须按下,忍住。
“王后,你想坐收渔人之利固然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今日晚上的赢家,到底会是谁?”王轻候笑问越歌,尽量摆出成竹在胸,不慌不乱地的气势。
王后娇躯轻挪,拂动薄纱长裙:“是谁要紧吗?重要的是,你们是输家。王轻候,我想,你们王家父子,以及方觉浅,怕是很难活过今晚吧?”
“就算我们死了,你又能得到什么?”王轻候笑问。
“我报了仇啊。”王后冷笑,“王轻候,你是怎么做到恬不知耻地还敢问我要人的?你当我心胸宽如海么?以为我忘了你跟方觉浅是怎么对付我的了吗?在设计我越城连失十城给清陵城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今日后果?我不找你麻烦已是你天大的福气,你还敢跟我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