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谷低了低头,侧身避开些,让方觉浅走过去。
方觉浅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娃娃,穿过了一众心怀叵测的老妖怪,昂首阔步走向神殿。
她想,是时候让神殿众人明白,如今的神殿,由谁话事了。
神殿议事厅内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毕竟曾经的八神使死的死,废的废,勉勉强强着的,已只剩下四位,还有一位从来不管事,更是糟心。
再加上殷安,五个人坐在空旷得有些让人发虚的议事厅里,对话之声都能来回的荡开。
“不知觉浅神使,可知清陵城巫族之事有异?”虚谷这是明知故问嘛。
“刚刚得知,虚谷神使想说什么?”方觉浅低头拔弄着手指上的神使戒环,这东西当真是精致,上面雕刻的孔雀图腾也极具威严气势,拿出去当了肯定能换个不错的好价钱。
虚谷见她这番姿态,便知今日这场对话怕是困难重重,她压根没想跟神殿,或者说跟殷朝,好生和谈。
但眼下事态紧急,也由不得虚谷顾及老脸拉不下来,只得和和气气道:“清陵城又有三处分殿被毁,神卫被斩杀者也达两百之数,巫族行事残暴,将这二百余人的头颅悬于祭坛示威,若愚神使也屡次被人刺杀,险些出事,本来,这些事都不该发生的。”
“那为什么发生了呢?”方觉浅还是看着手上的戒环,就好似那戒环比虚谷说的东西有意思多了一般。
虚谷匀匀气,平声静气:“觉浅神使不知原因吗?”
“你不说我如何知道?”她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神殿耗到底了。
“按着计划,清陵候孟书君该是派兵相助,这也是神殿与殷朝一直以来的合作和默契,但不知为何,清陵城孟候怠于出击,不予支持,独落得若愚神使率神殿众人苦苦支撑。”虚谷道。
方觉浅听了,扯了扯唇角,似笑似嘲:“此事虚谷神使不该问殷安大祭司么?她既是神殿大祭司,又是朝中长公主,清陵候为何不肯出兵之事,当是由她给你个解释才对呀,为何问我?”
殷安抬起脸,望向方觉浅:“朝中并未下旨,令清陵城不予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