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殷九思高看一眼的人不多,那老东西目光奇高,脾性古怪,难有什么人让他看得顺眼,我们两个糟老头子这点上倒也相似,所以这么多年来,朝中那么多高官贵人与我献殷勤,我却只愿意与他来往。”于若愚笑,“神殿中,他也只愿与我来往。”
“听着这话,您挺得意的啊。”方觉浅打趣。
“那可不?”于若愚一抬花白的眉,小神色得意得很,“觉浅神使有心要保朔方城吧?”
“自然。”方觉浅也不虚伪,跟这样的老人家说话,有什么好虚伪?
“难。”
“如何说?”
“神殿有很多东西不讲,不代表神殿不知道,只是不到火候,故而不动。有一些把柄叫做底牌,要在恰当的时候拿出来才更使效果最大化。眼下就是恰当的时候,而神殿,握有朔方城太多底牌。”于若愚笑眯眯地望着方觉浅,“每一张,都可以让朔方城难以翻身。”
“若愚神使告诉我这些,是想揭开牌面了吗?”方觉浅微微坐直了身子,她知道,谈判开始。
“你若是真聪明,便不该问这个问题,只有不问,才能证明你已被王轻候伤透了心,不会再为他绞尽脑汁,出谋画策。神殿才敢把这些牌,告诉你。”
“若愚神使你年纪比我大,看过的人比我多,儿女情长之事想来您也见过不少,应该知道我此时的心理只是想赎罪,不论王轻候对我态度如何,我都会默然承受,暗中辅助,这才是一个人正常的心理。所以,我何必要编些大话来骗你,又再被你看穿揭破,自取其辱呢?”
于若愚目光玩味地看了方觉浅许久。
这丫头,的确有意思得很,殷九思没有说错。
这些不好拿到台面上讲的东西,她讲得无比自然,而且句句见血。
“那我可就不能告诉你神殿握有朔方城什么牌咯。”于若愚有心逗她。
“你会告诉我的。”
“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