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浅要做的这件事情,可以说是真正的太岁头上动土,亵渎神明。
抉月说着便急忙走了出去,他在神殿内有不少人,可以帮着照应,他希望这些人今夜不要让他失望,一定要保证方觉浅活着出来。
王轻候则斜倚在贵妃榻上喝着小酒,懒懒地看着抉月一人忙活,又笑看着方觉浅:“你倒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
“紧张也没有用的。”方觉浅揉了揉手腕:“而且,我相信我可以。”
“活着回来。”
“嗯。”
一弯新月静悄悄,爬上了树梢,打了个呵欠挂在树梢上睡觉,扯一片云当被,投一方阴影在人间,聒噪爱叫的鸟不舍此处,还不肯飞去南方当候鸟。
平日里俏皮热闹的繁星也似害怕,不肯在这个凶险的夜晚出来受惊,暗沉沉着不肯显露半点星芒。
微弱的夜光之下,雄伟的神殿群楼隐于暗色中,像是个张大了嘴巴的怪兽,静候着猎物的自投罗网,它将毫不犹豫地把猎物撕咬成碎片。
方觉浅微微沉气,将地图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翻墙跃入神殿中,投身于怪兽的血盆大口。
王轻候站在远处静静看她身形轻巧如雨燕,消失在暗夜里,久未回神。
“小公子,殷九思快到了。”花漫时小声地提醒王轻候,今日不止方觉浅有一场凶险要赴,王轻候也有,殷九思前两日就来了口信,要在今夜与他长谈。
如果不是因为今日是闯神殿最好的日子,所有时机都最为得当,王轻候也会叫方觉浅推迟两日再去,以免他连专心等她回来都做不到。
王轻候吐了一口浊气,凝了目光:“回府。”
“我在这儿等着!”花漫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