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浅说这话的时候,平静如常。
越歌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王轻候,忍不住笑道:“你这是,要质疑朔方城的忠心了?这位朔方城的质子,可还坐在这儿呢。”
“我只是从事实角度出发,想来王后娘娘聪明无双,也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越歌深深地看了一眼方觉浅,咬了咬红唇,轻轻笑了一下。
方觉浅非常清楚,她在笑什么。
她在笑,方觉浅替她问出了她最想问王轻候的问题,敢问朔方城的公子王轻候,贵城可有叛逆之心。
王轻候端起酒杯慢悠悠饮一口,斜靠在椅子上,手掌抚过方觉浅脸颊,动作轻挑又孟浪:“我在这么好的日子里带你出来,你便这样报答我?”
“我说了,这只是事实。”方觉浅转过头看着他,唇畔笑意轻带性感,令人微醺。
“既然如此,那我不向王后表个忠心,我朔方城还真干净不了了。”王轻候笑着转头看向越歌,慢声道:“王后娘娘想要什么?”
“王公子真是聪明人。”越歌前倾了身子,又开始左右摇晃着膝盖,轻扶在膝盖上的双肘交叠,她笑着说:“我若说,我要你兄长,杀了你嫂嫂,你能应我么?”
虽素知越歌心肠歹毒,但仍是对她的歹毒程度有些始料未及。
王轻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先笑了:“王后说笑了。”
“那就是说,朔方城不忠于殷朝,不肯与河间候划清界限了?”
“且不说我能不能做得了这个决定,单说她是我嫂嫂,是我兄长的夫人,我便不敢轻易答应王后你。”王轻候坐直了身子看着越歌:“不过,我倒是有另一计可以赠与王后。”
“哦?”
“王后娘娘你无非是担心季铮有二心,若派个人过去,盯着他,不就好了?”王轻候笑着道:“这人只要是王后娘娘你的亲信,手握谕旨,凌驾于季铮之上,再逐步架空河间城,蚕食南方大小诸候,不是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