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支着额头叫他:“你怎么在这儿?”
“怕你饿死。”王轻候依旧看书,头也未抬,只推了推手边小桌上留的饭菜,饭菜都盖了盖子,免得凉下去。
他明知方觉浅是因着长公主的事跟他置气,他也不急着解释,潇洒的态度里满是漫不经心地洒脱。
他不提,方觉浅也觉得将一件事情翻来覆去地嚼有点像长舌怨妇,没戏得很,便也跟着不提。
沉默在两之间如同水流一般沉重缓慢地涌动,像是快要没过脖子让人窒息,偏偏他们两个都是难寻的游水好手,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从容得如鱼得水,得心应手。
“敢问王公子下一个要送走的质子可是任良宴?”方觉浅在床上没动,还是支着额头问,问题依旧不与长公主有关。
“你认为呢?”王轻候翻了一页书,淡声问道。
“我看不是,照你们说的,任良宴这么多年来在凤台城中谨小慎微,生怕行错一步,想来没胆子跟你们一起发疯,你得让他看到你的实力,自己蠢蠢欲动,主动找上你。”方觉浅躺回去,双手枕着后脑勺,闭着眼睛说。
“不错,明日你去河间候质子安归来那儿替我传个话,说是故人相邀,请他来喝茶。”
“故人?”
“嗯,我与安归来是早年旧识。”王轻候放下书,看向方觉浅,他决定先探出水面,挑破面纱:“听花漫时说,你不喜欢长公主?”
“我没有不喜欢她,我不喜欢的是你欺骗她。”方觉浅笑道,“王轻候,那位长公主是个好人。”
王轻候走过来坐在她床榻旁边,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笑声道:“你觉得我在色诱她?让她爱上我?”
“不是吗?”方觉浅反问道。
“叫你今日来陪我一起与长公主施粥,你又不肯,我跟她说的话,你又没听见。”王轻候躺下,把方觉浅挤进去,两人排排齐地躺好,他伸出手臂探入方觉浅颈下,指尖拈着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