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爱死了心肝儿这薄情寡恩的性子,没错!
要什么她记恩情思恩义,要什么她有羁绊有柔软,要的只是她薄情寡恩嗜杀如命!
“我没想过要害死阿钗的,我甚至都想不到任秋水会提这样的要求,他问我能付出什么,我说为了神使皆可,他却说,除了我的野心和性命,我最重要的,他能拿走的东西只有一样,就是阿钗,问我愿不愿?”
孟书君似对他险些丧命方觉浅刀下并无察觉,只是蹒跚着步子走到阿钗面前,细细地望着阿钗的模样,似笑似哭。
“跪下!”方觉浅踢了一脚他膝窝。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阿钗跟前,泪水流下来,“那时我已经后悔了,后悔去找任秋水,但我没有退路了,我若说不愿,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我走错了一步棋,回不了头,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来把这盘棋盘活。我不想的,阿钗,我真的不想害你的,我都敢来见你,我没脸来见你。”
他跪在那里呜呜地哭泣,泪水滴在阿钗脸上,他拉起阿钗的手贴在脸颊上,细细碎碎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所有的死亡都能用一句对不起就化解,那死亡这件事也就没有那么沉重了,孟书君,所有的过错,是要付出等同的代价,才能弥补的。”方觉浅压着声音说,“这是你们教会我的,一切有价可讲,等价交换。”
花漫时正给王轻候紧急包着伤口,听得这句话时,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阿浅你哪里晓得,一切有价可讲,可是有时候,一切都没理可讲。
王轻候也平缓了内心,包好伤口后,对孟书君道:“你想怎么安置阿钗?”
“我要把她带回清陵城,我答应过她的,带她回家。”孟书君背起阿钗,想要离去,方觉浅想拦下他,她不愿意让孟书君这样的人再碰阿钗一下。
“阿浅你住手,这是他的家事,你是外人。”王轻候冷厉着眉目没有半点柔情在,又对孟书君道:“你走出了这一步,怕是没那么容易走到头,孟书君,你身陷泥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