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浅?”王轻候查觉方觉浅沉默得可怕,有些担忧。
方觉浅她特别清楚此刻的她应该难过,愤怒,悲伤,甚至像花漫时那样流下眼泪。
非常令人绝望的事情是,她很想去感受这样的情绪,但她感受不到。
她的那颗心脏除了会跳动以外,再不能帮助她感受任何东西。
她的大脑告诉她,她是心疼阿钗的,可是她的心却明明白白地写着,她漠不关心。
继花漫时受伤之后,她再一次领教了自己的无情和冷酷。
自己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应该不是从神殿里带出来的吧,抉月,到底怎么回事。”她只能冷静残酷得像个冰做的人般,问着冰冷的问题。
抉月翕合了双唇,欲言又止。
“说吧。”方觉浅道。
“的确,神殿中时常有这样的事,死人是不会留在神殿的,会在半夜有人用板车拉出来,拖到乱葬岗,阿钗姑娘当时就在板车上。”抉月说,“我怕你难过,不想说得太细。”
“嗯,就像屠夫把屠宰好的死猪,赤条条地放在板车上,拖到菜市场里去一样,对吧?”
“别这样说,方姑娘。”抉月不想她将话说得这样伤人,“死者为大。”
“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大不大的,孟书君呢?”方觉浅冷笑一声,“他怎么不来?”
“他……唉,他此刻在外面喝酒。”抉月叹声气。
“把他带过来。”方觉浅抬眼看着抉月,“或者,我去外面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