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没几步的抉月听了这声哭,摇着头叹着气,他家小公子啊,就没准备放过身边任何一个人,谁他都要好好戏弄一番。
楼下喝酒的方觉浅见着抉月下来,好奇地问:“王轻候在干嘛呢?”
抉月手指头指指楼上,几次想说话,又咽回去,欲言又止几多回,最后只说:“走,我送你回去,今日晚上,小公子怕是不会走了。”
“哦,他在跟人睡觉啊?”方觉浅,直白。
抉月都有点遭不住这直白,笑出了声:“嗯,他在跟人睡觉。”
“好,回吧。”方觉浅起身,拍拍衣裙就要走。
“你不生气呀?”抉月好奇地问。
“为什么生气?”方觉浅诧异,王轻候要跟人睡觉,她生哪门子气?
“哦我忘了,你都不知道生气是什么,算了,走吧,今日月色好,我们走回去。”
“我一个人回就行了,这么晚了你送我回去了还得回来,多麻烦。”
“那可不行,哪里有让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走夜路的道理?走吧。”
“那上次你跟我讲的那个故事,能接着讲吗?”
“当然可以呀,你喜欢听就好,话说那张生考取了功名后呀,就生怕别人知道他曾与青楼妓女有过来往,说他是非,再也不肯回去……”
“混账东西!”
“嗯,混账东西!咱们接着说……”
故事是个再庸俗不过的寒门士子遇名妓,一朝成名负尽恩的故事,但方觉浅从来没听说过,便也听得津津有味,月光细细碎碎地像是银沫子,洒了一地,竹林里吹过风,幽幽深深沙沙鸣鸣,抉月身上有着令人安心的好味道,闻一闻便使人忍不住唇角上扬扬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