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看着方觉浅像个不知疼痛的人偶,被王轻候一点点按着沉入泥潭,她却还笑说这并没有什么,而自己无能为力。
“小公子你如何狠得下心!”抉月低声质问。
王轻候长袖一扫,负手在后,冷眼看着抉月:“你是第一天知道我禽兽不如吗?”
抉月手中杯盏都要捏碎。
他自是清俊秀美少年郎,怎敌王轻候俯瞰生命独裁者?
“但听小公子吩咐。”他起身,低头拱手行礼。
方觉浅走上前,抬起抉月的手,咧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她听得花漫时说,人只有笑起来,才会让关心自己的人安心——所以她笑着说:“抉月公子你不必担心,我非常清楚我在做什么,以及我能承受什么。”
复又回头看着王轻候:“我们走吧。”
门口的樱寺端着点心不敢进来,莹白如玉的云片糕中有几缕若隐若现的桃花色,王轻候见了冷嗤一声,径直走过。
待得两人走远,樱寺才进了门,担忧地唤了一声:“公子……”
“随他去吧,我又哪里拦得住他?”抉月和衣躺下,疲惫地闭上眼歇息。
王轻候阴沉的脸色一直到走进凤台城了也没见好,方觉浅跟在他身边,知道他心里有气,却不是很清楚他在气些个啥。
为什么正常人都这么容易生气?
花漫时是,王轻候也是,真是奇怪得很。
路过余庆楼时,王轻候停了一下,看了看方觉浅,还是走了进去,着小二上了一碟桃蕊云片糕,又叫了壶好茶,寻了临窗的位子坐下。
方觉浅咬着云片糕,含含糊糊地说:“你还真依了抉月的话,让我送死前,给我顿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