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浅看着王轻候,问:“我能说吗?”
能当着越清古的面说吗?
王轻候依旧闭着眼,点点头:“说吧,反正他跟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死一起死咯。我也想听听,你是怎么想我的。”
方觉浅默然了一会儿,这才说:“王轻候的利益,是让神殿与殷王反目。”
王轻候猛然睁开眼,脚尖儿也不晃了,定定地看着方觉浅。
“神殿是要一定要杀孟书君的,不管虚谷神使是不是支持殷王,都必须除了孟书君给神殿中其他神使一个交代,才算把这事抹平,如果殷王为了殷朝的利益,决意保下孟书君,便是连着虚谷神使也一并开罪,彻底与神殿有了嫌隙。”
方觉浅继续说道:“而且,王轻候甚至已经给殷王想好了退路,那三千兵力就是祭神之用,殷王要自己找三千人出来作祭品自然不难,但他无法以大祭司的身份做到,以殷王身份去做的话,又将引起民愤,因为,只有神殿才能做这种事,王宫不可以。只要清陵城每年固定提供这批人,殷王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好了。”王轻候慢声打断她,“你说得全对。”
然后又看向越清候:“所以,你觉得我的利益,够不够大?”
越清古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二人,手里的果子掉了都没发现。
半晌之后他才怪叫道:“你们两个才是神经病吧?神经病啊!”
“殷王和神殿的关系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吗?你以为除了殷王费尽心机爬上祭司这位置就是为了搞一搞祭神大典吗?你们神经病啊!”越清古怪喊怪叫,还挥着双臂,红衣的衣袍快让他甩成了一朵花开的模样。
王轻候轻抿了口茶,缓声说:“我当然知道没那么简单,但是,慢慢来嘛,急什么呢?”
“王轻候你到底知道神殿多少事?又知道殷王多少事?”越清古越看越觉得王轻候可怕,他就像一个无底洞,你永远无法想象他的心里藏着多少阴谋。
王轻候笑容可亲:“肯定没你多,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