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天朝阳升起的时候,刘爱华就发现,麻烦开始来了。
她和张春阳洗漱之后,来到堂屋。
这个年代压根就没有什么新娘嫁进门,晨起伺候公婆的规矩,还是很令她满意的。
可是,她坐在饭桌前,看到要吃的早饭时,不由皱起了眉。
饭桌上,是一馍筐的玉米面和白面掺着蒸的馒头。大概因为玉米面掺得多,面没有发起来,馒头就死板板的。
桌上正中是一盘咸菜,干巴巴的,一看就令人倒胃口。
每个人还有一碗玉米面粥。
只是不知为什么,张春阳家饭桌上的玉米面粥,不像红星生产大队庄户人家桌上的玉米面粥。
村里的粥是熬得很久,所以粥是糊状的,锅里的玉米糁子全都均匀地散布在糊糊的粥里,喝上一口,十分软香可口。
而张春阳家的饭桌上搁着的这玉米面粥,则是清汤寡水的。
刘爱华拿起筷子一搅,这玉米面粥居然上面是清亮亮的淡黄色的水,碗的下面则是一撮堆积在一起的玉米糁子。
“这粥,是不是没熬熟啊?”刘爱华皱眉问道。
“怎么会没熬熟?”杨兰花很不高兴,却竭力忍耐着,“我们家都喝了几十年这样的粥了,怎么会没熬熟?”
她说着,端起粥碗,用筷子往嘴里扒拉进一撮玉米糁子,边嚼边说:
“哪里不熟?我不嫌不熟,如果有人天天做好了这个粥让我来喝,我都要高兴死了,肯定不会有一点意见,更不会挑三拣四的。”
刘爱华被噎得无语。
今天她确实是有错在先。
昨天夜里她很久才睡着。
因为她有很严重的择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