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笑了,楚栾虽然还没有习惯皇上之位,却已有了称皇的意识。以前除了在委托者面前,楚栾一直表现的胆小甚微,可以说与众多风采出众的王爷皇子相比绝对是个小透明的存在。可现在,他竟然有了把控全局的想法。
“皇上,想要让所有的人变成你的眼,定要有足够的势震慑住他们,让他们只能当你是天,是唯一活命生存的机会。”
楚栾眸光一闪,这是谨奴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告诉他为皇处事之道。
以前谨奴会照顾自己生活起居、会督促自己学习上进,却从没有这般的教导过他。他知道谨奴是紧守本分,可也有几分不甘心。
明明父皇在世,谨奴还曾陪同父皇征战沙场,战功累累,是父皇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
可他和谨奴也十年相伴,他不愿谨奴对他的感情不如父皇,一想到就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像怎么都比不上父皇一般。
少年正坐,抿唇红润润的唇瓣,“谨奴,我来给你上药。”
锦初张张嘴,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之前不是还在说小太监的事,她起身跪地,婉转的拒绝,“皇上万不可,您万金之躯,怎可用奴才污秽之处污染您的眼。”
“为何!”楚栾声音低沉,“朕闻凤山之战,你为父皇受了伤,还背着父皇跑了几十里路,后来发烧昏迷不醒,是父皇替你褪靴上的药。为何父皇可行,而朕不行!”
这些事是太子太傅亲口所述,虽是拐着弯夸赞父皇的礼贤下士,却足以说明父皇和谨奴两人共生同死之情谊。
看着面前隐含怨气的小少年,锦初心中微微有几分不安。她经历过的年龄相仿的孩子,大多都是聪慧却天真的少年们,而眼前这位显然不是,他心思细密多诡,小小年纪便有些难以捉摸。
她叹口气,“并非皇上不行而先皇行,若是那时奴才是醒着的,绝不会脏了先皇的手。”
“不是脏手!”楚栾哼了一声,眼眶发红的别过头,“谨奴不知道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比父皇只重不轻,父皇已经离开了,朕……朕不想谨奴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