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未满十岁,还是个孩子,我惹了祸自然还有师父,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以后好好听话,木头你也说几句啊!”婉扬一本正经,起誓一般说道。
“五师父,小师叔也不在,你就带雪歌一起吧!”易木看着朝他挤眉弄眼的婉扬,又看了看面无变化的雪歌,但她眼中还是有一丝光,只是隐藏起来了。
“你们还是感情深厚,行了为师也不是铁石心肠,你们去收拾东西吧!明个就上路。”五长老也看了雪歌,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在这里,感情太深,也不是好事啊!”人走的太远,这句话只当说给自己听,个人的命数他人也说不清。
“雪歌太好了!我们可以出谷了,我跟你说啊!到了外谷,那就是我的天下了,外谷的繁华可不是咱们这破地方能比的,外谷什么都有,比这天下都要好。”婉扬拉着雪歌眉飞色舞的说道,像是在介绍天下最美好的地方。
“你可去看过天下。”自来此地,雪歌便寡言少语,唯恐多说一句,便引来祸事,只有与婉扬一起时,她才会放下戒备,露出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哪怕多数还是警惕。
“没有,不过等我及笄,我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你就会发现我说的事对的。”不知是哪来的自信,婉扬所言竟让雪歌未见却已信。
“好。”等她替父亲,替将领报了仇,她便带她去看看这大好河山,雪歌从未轻易许下诺言,轻轻的一个字,却重的让心脏都不能动弹。
待到山河永宁,她也想去看看,她出身便在边塞,她所到之地也不过黄沙怒马,高山峻岭,她曾问父亲,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父亲告诉她是如何的美好,等天下大定便会带她们去好好看看,她曾满眼期待,现在终究是一场空欢喜,她不懂什么大道理,她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到时候捎上我啊!”二人姐妹情深,易木忽然插了一句。
“才不带你这个木头,回家睡大觉去吧!我还会去收拾东西吧!不过外谷什么都有也不用带什么。”婉扬头向前倾了倾轻哼一声,拉着雪歌远去。
“诶!你们等等我啊!”易木小跑过去。
时隔多年,叶雪歌已经忘记了外面的世界,该有的模样,但她知道,那一定是腥风血雨,尔虞我诈,在哪里她如浮萍一般在命运的长河里,随波飘荡,失去自我。
出谷的山路,他们走了一整日,从日出之时,穿过几个山头,走到日落之时,才看到那个碑碣,上面折风谷三个大字,如禁制一般束缚这一代又一代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