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别的法子,我就算典当家产,也要保住灵丹。之前我们出尔反尔,已让钱达丢了差事。现在送礼给景上使,对方哪会轻易收下。钱达心中憋着火,迟早要来找我们算账,如果景上使不给遮掩一二,破家灭门就在眼前哪……”
说到这里,霍恩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目前最重要的有两条。申师叔那边,只要确定是蠹修偷的宝贝,他老人家大人大量,咱们不会有性命之忧。我隐隐听人提过,申师叔要这个宝贝,是送给小妾当礼物的。只要咱们两家不倒,豁出些家产不要,还怕买不到玉石补偿?另一件更重要,就是把‘灵石失窃’糊弄过去,所有事情都栽到蠹修头上,先过宗门这一关......”
林琴连连点头:“师兄说的是,我这就回去把东西送来。”
霍恩把脸埋入手掌,语气带着决绝。
“还有......你再查查,该闭嘴的全部弄干净。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只能咬牙硬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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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拂过书房,翻动桌上的纸笔、书册沙沙作响。
景华双手虚按,收步立直。米仓城灵气稀薄,观想修炼事倍功半。好在步步查探下,案子脉络逐渐显现,不再像先前那样模糊。
前两次劫案看不出问题,伙计们的口供基本吻合。遭劫货物分属霍、林两家,涉及旁证众多,确有人见到蠹修的身影。
第三次很有意思,别的不说,光是几个关键人证或“外出”、或“暴毙”,就使人浮想联翩。鉴于另外三次劫案无人死亡,某些人想照葫芦画瓢,结果留下老大的破绽。
第四次劫案满城皆知,失物中有申海隆的玉石。量几个聚灵门徒没胆子作怪,不会去得罪宗门师伯。
蠹修身份无法确定。从几次动手的时机判断,其对城内一举一动十分清楚。即便不是本地人,也对米仓城相当熟悉。接二连三劫去财物,大有死缠不休的趋势,里面肯定有蹊跷。可惜目前没有线索,“赵氏巨变”时隔太久、家败人散,要查也无从查起。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效仿钱达、假装离开,再回头设局布网,看看蠹修是否出现。此法需要米仓城配合,尤其不能有丝毫泄露。一次不成,后面再没任何机会。
可蠹修深悉城中动向,里边一定有人通风报信。能否瞒过其耳目,少年心中没有把握。也许先暗中查访,让霍、林等找出“探子”,甚至放点假消息出去,顺藤摸瓜更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