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教习回山了。”
“小课的课表排出来了,哇,旬月间竟有三节!”
“要完要完,端木先生的课可是很严格的啊。”
“上次所讲的算经少广篇我还没记牢,不行,我要背书了。”
陶朱台驻地的院落不大,三位教习的书斋也相距不远,有什么风吹草动,学子们大约都事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的,端木教习回归的消息让鲍付等学子颇为慌乱。
端木赐,书院陶朱台教习,精于数术推演之道,待人不苟言笑,行事雷厉风行,治学严谨缜密、要求精益求精,如果说三位教习排一下位次的话,那端木赐当为第一,祖白圭为第二,桑弘羊为第三。三位教习中,陶朱台学子对严格的端木教习既怕又敬。
此刻的许年就在端木教习的书斋处,书斋名曰静笃,在许年的印象中,这大约是出自道经中的一句,为万物清净本心不变之意。
和上次在金教谕的知止斋给人以简朴之感不同,静笃堂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整洁且恰到好处。
书架上的书本有棱有角,虽有经常翻阅的痕迹,但从第一本到最后一本皆是如同尺子比量过一般,分毫不差桌案上的茶壶茶盏按照五元捧一的造型摆放着,角度完全一样藤箱、竹柜等等家具的摆放全部是严格靠着脚下砖缝,整齐划一却又融于整间房屋。
端木教习做儒生打扮,他并没有穿书院制式的教习黑色罩衫而是穿了一身白袍文士衫,白衣干净且不带一丝褶皱,丝毫看不出这是刚从山下回来的样子,就和这井井有条纤尘不染的静笃堂一般风格。
莫非端木先生有强迫症和洁癖,许年见到这般状况不由得腹诽一句,随后便觉一苦,若是真的如此,自己今后的学习生活可不会太轻松了。
“见过先生。”许年虽虽然腹中嘀咕但可不会表露在面上,依旧是毕恭毕敬的躬身行礼。
“上次陶朱大殿已是见过,不必多礼,坐吧。”
若是台中其他学子见了此刻的端木先生,定会大跌眼镜,这句话已经是端木先生少有的温和了,不过接触很少的许年却仍觉的颇为冷淡。